宋宇博气血上涌,脸色涨得通红,一阵头晕目眩,手指颤抖着指向李子树:“小辈,你竟敢如此羞辱老夫!”
李子树眉头微皱,淡淡说道:“宋先生,你想多了吧!刚刚可是你在指责我呀!”
何久明连忙在一旁劝解,毕竟宋宇博的年纪大了,即便命里此时并没有大的劫难,也有可能气出病来。
对于这一点,何久明其实也有过相同感受,当时他刚刚见到李子树的时候,也曾被气得险些背过气。
这边,鲁信元却有些心痒难搔,刚刚听到李子树的指点,他有些触动,却更加迷惑,想要求知的欲望更加强烈。
他相信,如果能够得到李子树的指点,将使他的命理之术起码提升一个级别。
钱已经交了,这一场也肯定是输了。
鲁信元虽然耿直刚正,却也知道这时候是个难得的机会,趁着李子树并没有拒绝为他解答,解决这个心中的难题。
他没有理会一旁愤愤不平的宋宇博,再次恭谨的对李子树请教:“LI大师,如果可能,还请为我解惑,鲁信元将感激不尽。”
李子树倒是很欣赏鲁信元务实的态度,笑道:“既然你诚心相询,我便再多说几句,希望能够帮到你。”
“其实,从玄学角度来讲,想要解开你这个题目也是有迹可循的,只不过,你需要改变你的思路,拓展你的思维。”
“跳出四柱范畴,将天干地支看做一个个不同的符文,一个人出生的年月日时蕴藏的天干地支形成了生辰八字,在这里将它们看做八个符文”
“这八个符文在一个人出生的时候就组成了一个阵法,无时无刻不吸收天地之间的某种能量,无时无刻不对这个人的容貌,身高,骨骼,性格,命运施加影响。”
“但是,你凭借生辰八字推算出来的结果却似是而非,尤其是在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同地出生的两个人的具体生平推断上,有些地方甚至表现出南辕北辙的不同事件。”
“那是因为,除了这八个符文组成的阵法之外,还有其他方面会对这个人某一阶段甚至终生的命运产生影响。”
“这个人的父母,兄弟姐妹,丈夫妻子等人物,他家的祖坟,他所居住的每一间房子,甚至每一个床位的风水,都可以看做在他周围形成的阵法,影响着他的命运,使他的命运发生程度不同的改变。”
“关于这两个女人的命运事件推断,我就是采用的这种方式,以她们自己的生辰八字组成的核心阵法,先进行全面推断,然后再根据照片中两人的大概面相等,补充生辰八字中表现出来发生变故的时间,对她们生活产生重大影响的人物或者物品等进行逆推。”
“其实,这个题说透了并没有什么稀奇,无非就是全盘考虑,辩证思考,补齐信息不足之处,再以公式进行推断,就能得出正确的结果了。”
这一次没有人打扰,不但鲁信元如同一个认真听讲的乖宝宝,一边用手机录音,一边奋笔疾书,将李子树所讲的重点先记下来。
而且,其他人也都暂时放弃了敌对的观念,全都安静下来,认真思考李子树所讲。
就连宋宇博也早就忘记了继续生气,眉头紧皱,用笔在一张纸上划来划去,看样子正是在尝试用生辰八字组成核心阵法。
房间内再次安静下来,只有笔尖在纸面上滑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何涵韵满脸笑容,在给何老先生续了茶水之后,又殷勤的给李子树重新换了热茶。
李子树微笑点头以示感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不再理会这些玄学大师,自顾自的又拿起本书看了起来。
他丝毫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这些玄学大师们大概是现在唯一能够把这些当做学术来研究的人群。
有人诚心发问,他当然愿意点拨一下。
也许,这样就能为传统文化的发展尽一份力,使得所谓玄学,不再被归纳到封建迷信的糟粕里面去。
冥思苦想,小有所得之后,宋宇博猛然惊醒。
看看了身边,包括裁判何久明在内,海阳市的十五位玄学大师,都像小学生认真考试一般,时而思考,时而下笔,时而推翻重做。
情况不对啊!
他看了看手表,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特么的,咱们海阳市玄学界是跑这里来当学生学习来了嘛?
“啪!”
宋宇博大师忍不住又拍了桌子:“都醒醒,鲁信元,第一场到底胜负如何?需不需要找那两个女人过来印证一下?”
鲁信元被打断思路,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眉头紧锁,砖头看向宋宇博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挤出一点儿笑容。
“宋......大师,不必印证了,LI大师说得都对,第一场,我认输了!”
饶是宋宇博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可依然还是脸色一沉,心情也沉重了一分。
他看向何老先生,苦笑说道:“何大师,鲁信元认输,还请大师宣布第二场挑战。”
何老先生恋恋不舍的收起纸笔,道:“第一场挑战失败,出题人鲁信元认输,谁来第二场?”
众人面面相觑,经过第一场李子树的出色表现,他们终于真切的看到了差距。
第一场为命理题,其实也是一种试探,因为从之前李子树的传闻中,只知道李子树擅长风水,医术和武术。
想要获得胜利,就得挑李子树最薄弱的方面进行挑战。
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都束手无策的命理难题,李子树居然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作为玄学界的大师,如果在这种半公开的场合,当着这么多同行被打败,多少是会影响声誉的。
而且,先登场的人,大概率会输,绝对会影响个人的收益。
因此,除了性格刚直的鲁信元之外,其他的人都不想自己身先士卒做炮灰,每个人都有猫在后面坐享其成的想法。
宋宇博皱着眉头看了看他们,当然知道这些玄学大师们心中所想。
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见无人自告奋勇,宋宇博看向拐子刘,道:“刘大师胸中自有沟壑,在海阳市玄学界赫赫有名,第二场就由刘大师出题吧!”
随后,也不管拐子刘是否同意,便给身边的王半仙递了个眼色,示意继续掏钱。
王半仙立刻会意,打开身边的箱子,一下子取出两摞红票子放在了桌面上,推到了方会计面前。
拐子刘的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冷冷的说道:“宋大师,不是我拐子刘不给你面子,实在是我还没准备好,还是先请其他大师出场,我还要再准备准备。”
废话,现在只知道李子树深不可测,却还没有找到李子树的弱点,贸然登场,几乎必然失败。
输了面子还是小事,失去独得五成奖金的机会,就是大事了。
关系到巨大的个人利益,拐子刘又本身是个混不吝的性格,再加上他在海阳市玄学界还有一定地位,拐子刘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将宋宇博的指派硬顶了回去。
宋宇博眉头紧锁,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看看其他人,却见众人都主动避开他的目光,不由得为之气结。
都抱着这样的私心,怎么可能试探出李子树的底细,如果水平高的人先出场,即便知道了李子树的弱点,剩下的人就能打败李子树?
真是竖子不足以谋!
但他也没办法强硬指派,只好郁闷的说道:“这样吧!为了以示公平,我们用抓阄的方式决定每一场出题人的顺序!如何?”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不由自主加重,隐隐有些恼怒的意味。
这个提议得到了响应,毕竟不能总这么僵持着,挑战还要继续。
采用抓阄的方式,谁先登场,谁后登场全凭运气,还算比较公平。
拐子刘知道刚刚得罪了宋宇博,唯恐被宋宇博穿小鞋,在抓阄的时候做手脚。
便率先说道:“宋大师这个提议好,何大师担任裁判,做事公允,还请何大师受累,为我们主持一下抽签抓阄。”
这等小事,何老先生欣然答应,转而拜托凌律师用没有使用痕迹的白纸制作十三个外观一模一样的纸球。
当然,每个纸球在制作完成之前,上面都已经用不留痕迹的淡色水笔写了数字。
有何久明主持抓阄,基本排除宋宇博动手脚的可能,拐子刘这才放心。
如果这样都抓到第二个出场,那便是天命如此,尽力而为即可。
其他人也没意见,只有已经认输的鲁信元事不关己,没事人一样坐到了角落,一边用耳机反复听着录音,一边写写画画,沉浸在学习当中。
宋宇博被迫放弃了自己主动挑选时机登场挑战的方案,手指不停掐动,推算着抓阄的结果,以及怎样才能挑选到最适合的出场顺序。
参与抓阄的都是玄学大师,能掐会算的也不只宋宇博一人,十三个算命先生,各式手段纷纷亮相,倒也蔚为壮观。
十三个一模一样的纸球放进一个几乎全封闭的纸箱,只在顶部留了一个可供手臂伸入的孔洞。
何老先生说道:“诸位,由凌律师亲手制作,由我检查无误,保证公平,开始抓阄吧!”
宋宇博捋了捋胡子,不急着伸手,看了看其他人,笑道:“诸位,箱子里有十三个数字,抓到数字一的下一个出场,以此类推,抓到十三号的最后一个出场。”
“大家是否确认无误,有意见现在提,抓完阄可别再有任何理由延误时间!”
拐子刘晃着身体上前,伸手探入纸箱,笑道:“我第一个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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